【狗茨】铁与血之歌 · III <La Nuit>
黑暗料理界大厨狗x人鱼茨
现代paro
随机掉落产物，只是觉得好像很有趣就写了。
「沈迷腦洞，無心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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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I
II
—— The Song of Blood and Iron · <La Nuit>——
大天狗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水，很多的水，混杂着血的味道和歌的声音。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是挂在缸边的，他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里火辣辣地疼，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浑身脱力。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厨房苍白的地面，那里丢着水泵抽水的水管，厨房早已成一片泽国，缸中的水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溢，顺着缸壁如瀑布一般流下。
他的脑袋又空了好久才开始运转。
已是夜，月光悄悄地爬上了他浅色的发，却照不亮一屋子的黑。
"……茨…木……"
他叫着人鱼的名字，那是如木块磨过砂纸一般的声音，从喉咙中被挤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除了哗哗的流水声，没有人回答他。
也是，他既能被挂在这儿想必铁栅栏对茨木来说早就不算是威胁，蛟龙得云雨，早非池中之物，能留他一命已是难得，只可惜他筹谋多年，如今却因自己的一次失足而前功尽弃。
大天狗，看着月色下惨白的地面，忽然觉得眼睛发酸，他就这么任由自己挂着，不住地笑了起来，即使发不出什么声音，却停都停不下来。
"……你醒了。"
有什么东西扫过了他的腿，随后人鱼熟悉的声音便在他耳畔响起。
"……长点脑子吧，你们人类很容易死的。"
等到大天狗躺到了床上，他仍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
阀门已被拉上，铁栅栏再次回到了它应该在的地方，湿透了的衣物已丢在洗衣机中，一地汪洋等着他明早去收拾，一条命也被他捡了回来。
唯一不真实的可能就是那条他以为他要失去的人鱼，不仅没有消失，反到救了他。
可是洗完澡的他躺在床上，躺在一屋子的黑暗里，闭上眼，却仍觉得少了什么不可或缺的东西……
歌声。
是歌声！
他甚至来不及穿鞋就跑下楼，踏着水花直奔厨房。
突然打开的白炽灯显然把蜷缩在缸底的人鱼也吓了一跳，大天狗二话不说跑到水缸前，看着他。
仅是他离开的那会儿功夫，不再有水流灌入的缸内已呈出淡淡的粉红色，人鱼那截断肢的创口上，一缕缕血如烟一般地上游，消散在水中。
"你脑子有病吗！"
即使隔着厚厚的玻璃与几米深的水，茨木都能听到那个不常显露什么情绪的男人一反常态地对着他大叫。
他在距离水面不远的地方停下。
因为刚才的一场闹剧，水缸中的水放得很满，铁栅栏截面的一半已没入水中。只是很快，那令他讨厌的东西便与水面脱离了接触。
"上来。"
茨木觉得他或许生气了。
可他还是乖乖地露出了不止一个头，用那条完整的手臂撑在缸沿，露出了蝴蝶骨以上的部位。
只是没撑几秒，大天狗就把他整个人拉了起来，茨木简直想问这个突然力大无穷的男人刚才挂缸边的时候怎么就跟条咸鱼一样。
但他没有说，没有力气说，也懒得说。他只觉得自己的腰被男人圈着，断肢暴露在空气中，本是冷冰冰的，却又被大天狗炙热的手抚着。
"怎么会这样……"
茨木的头搁在他的肩上，他看不见大天狗的表情，但隐约觉得这不是一句问句。
"……一只手要用来救你，那我用什么抬这铁玩意儿？角吗？"
他挣开了男人握着他断臂的那只手，明明觉得不是问句，他却还是答了。茨木自觉得痛，却已痛得麻木，殊不知仍未愈合的伤口潺潺地淌了大天狗一手的血，伤口边缘如被烙铁烫过一般地焦黑，映在眼里，刺在心头。
"你趴这儿别动。"
大天狗放开了圈着他腰的手。茨木又看了他一眼，却不禁被那双冰凉的蓝眸而冻在原地。明明受伤的人是他，男人的眼神却比初见时说要"杀了他然后拿他装盘"更为冷酷。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抱着我……让我觉得我是个残废。"
"可你就是啊。"
茨木只觉得大天狗往他血流不止的创口上涂了很多东西，血止住了没有他不知道，倒是觉得清凉清凉的，只是很快又被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与纱布，便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你这手臂什么时候能长出来？"
大天狗干完了这一切，却依旧没有放开圈在他背后的手。
"长不出来了。"
茨木闷闷地回答他道。
"……被铁伤过的地方是长不出来的。"
说不疼是假的，说不心疼也是假的。
他侧了侧头，便撇到自己较短的那根朱角挑起了大天狗浅茶色的发丝。他想知道大天狗现在是什么表情，就如同大天狗此刻也不知道他的一样。
可他看大天狗没有动静，只听到那人的呼吸声，不轻不重地在耳后响着。
"其……其实还是可以长出来的……只要再往上砍掉一段就可以了。"
他靠在大天狗的肩头轻声说着，权当对他沉默的解释，也算是给他自己的一个安慰。
他突然有些不想离开这个人类了。比起人鱼这种生活在深海的冷血动物来说，人类的身躯是多么温暖啊……他们的血，他们的肉——无一不像寒夜中的火一般让人不由地想要接近。
"你还是别瞎折腾了。在我身上好好挂着。"
"可是这样挂着……我很累啊。"
这一句是真话。
大天狗放开了他，离开人类的那一瞬间茨木就觉得冷了，可他自然不会告诉大天狗，此刻他只一心想着要回水里去。
可是下一秒，他又被提了起来——不，准确地来说是被大天狗从缸中抱了出来。
"你可真重。"
人类这么说着，茨木却不敢反驳他。他只觉得横抱着他的那双手臂在抖，随之，整个梯子都在"咯啦啦"地抖。
"……你要是抱不动就放我下来……我不想被摔死。"
茨木被他抱着，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可是显然，抱他的人并不领他这份情。十几二十阶的楼梯被他走得跟天梯一样漫长，当最终他踩着水将茨木放到料理台上坐着时，两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倔强的人类动了动脖子，也不顾形象地坐到了料理台上。
"干嘛非要把我弄出来……我是人鱼好吧？我要呆水里啊。"
茨木握着自己的断肢，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玻璃另一侧的月亮。今晚云多，且月亮已被天花板不透明的地方遮了一半，想必已是深夜。他真的，特别，特别，想睡觉。
"……连番茄汁都忍不了的人竟然要放任自己带着伤泡在一缸血水里。"
茨木很想反驳他，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行吧……我睡了。"
茨木就这么躺了下来，哼哼唧唧地把自己蜷起来，磨磨蹭蹭地挪到了料理台的中央，全然不顾湿透了的长发乱七八糟地粘得到处都是，以及此刻他如同自愿躺在案板上的肉一般。
在水里漂久了，这么睡在实地上到还是第一次。只是外面真的冷，比起水里冷了太多。
他这么想着，却敌不过睡意的侵袭。迷蒙中只觉得自己被覆上了什么厚厚的东西，身边出现了一个热源，很暖，与那个人类的手一样，环抱着他。
—— Tbc ——
大家好，我只想说我勒大艹（不是因为我一天更四章）这大概是我一年内写过最甜的东西了。：）
还有我想说，狗子你这样让人家睡厨房是撩不到男朋友的我跟你讲。
【顺便厚着脸皮求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