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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月如钩A—水风轻01

大妖怪们反穿越21世纪的故事。

 

全文分两部分——A卷《水风轻》(cp荒天),B卷《旧江山》(cp酒茨)

 

两部分交替更新,时间线共用一条。

 

有不参与言情故事线的原创角色,前期引入部分并不是非常“同人”,写原创角色偏多。

但请相信我不是BG。

绝对不是BG!

请慎入。

 

其它cp:阎判 黑白骨科

 

章节中不出现的Cp不会打Tag以免有欺诈嫌疑。

 

随便xjb写,只是觉得这个设定非常有意思,每一次写文都写成莫名其妙的白开水“希望大家喜欢”这种话真是不好意思说呢。:)



—— 正文如下 ——

 

“子安,子安女士 ……”

“怎么了,武人?”

“那个……有很多游客投诉说,海底隧道A5段到A7段什么东西都没有。”

“什么‘什么东西都没有’?”

“准确地说,是一条鱼都没有,似乎连贝类都少了很多。”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水族馆啊!”

扎着高马尾的女人站起了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

 

 

“就是这里了,子安女士。管理部的人为了不影响游客的观赏质量,把A4后所有的A线全封了。”

身着白色外套的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着本应有游鱼肆意飞翔的蓝色穹顶如今却干净地像块蓝宝石,飘忽的光影如眼影一般轻柔地扫过她带着鱼尾纹的眼角,似乎就连水波的光晕都流动地慢了许多。

水下的世界,本就寂静地可怕。

如今只剩下珊瑚礁与岩石如墓碑一样伫立,以及零散的贝类如被人丢弃一般地在深水中星罗棋布。

越往前走,身后人流行走的声音便渐行渐远。空中的“飞鸟”都如同在躲避着什么一般,游向这里的它们,无一不 “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没有了这些“飞鸟”的打扰,连风的流动都变得如流动的岩浆般粘稠。

“你去水池上面看过了没有?没有人把隔板放下来?”

“我让小光去了。”

 

 

话音刚落,水波便一阵搅动。

一个人影从“天幕”中缓缓坠下。

“小光!”

 

 

两个人用最快的速度冲上了最近的楼梯,赶到了水池上方。

隧道上方的平台上,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广阔的水面上,橙黄色的救生衣还在透过巨大玻璃窗照进来的晨曦中随波逐流。

“武人!带好氧气瓶!”

年轻的管理员已迫不及待地跳下水营救伙伴。

子安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那个站在那里的男人如被冻住一般依旧无动于衷。

“喂,安保部吗?这里是海底隧道A6段水池上方,这里出现了一个可以的男人,请派点人过来控——”

“啪——”地一声,还未等她来得及反应,只觉得手中一阵冰凉。手机已被打到了十米开外的地上。

她看着对面转过身的男人,苍白的皮肤在奇异的服装下,于阳光里呈现出了如雨后天青一般的颜色。

“吾乃荒川之主,汝又是何人。”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湿湿的,水中带血。

 

 

1.1

 

 

子安美沙子——琵琶湖国立水族馆动物管理总工程师,年过三十世界观成熟的离异女人,经历了她最超现实魔幻主义的三天。

 

 

第一天,她的同事差点被谋杀,而嫌疑犯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能瞬间消失在水中的毛领男。

他说自己叫什么来着?

——荒川之主。

真有够中二的。

 

第二天,将近午夜时分,她下班时又一次在琵琶湖边看到了那个男人——缓缓地、缓缓地走进湖中,水已没到胸口。她的第一反应是挽救一场正在进行的自杀行为,直到她冲到冰冷的湖中,企图抓住那个穿着毛领宽袍的男人,才发现他走过的地方,水如女郎的裙边一般,在黑夜中向两边分开。

摩西分海。

——她怔怔地泡在水中,脑中只剩下了这个词。

 

 

“女人,这不是汝该在的地方。”

她只是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多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站在水中的男人没有回头,开口却很及时。

“你要——下去吗……”

冰冷的水刺痛她的脚。

她可能意识不到这个问题有多搞笑,她只是反应不过来罢了,这种情况下,问什么问题才比较合适。

“哼,可笑。吾乃荒川之主,此处本就是我的领地。”

毛领男的声音在水幕之中回荡,生出了奇异的低沉。

“额……”

“先生,这里是琵琶湖……滋贺县琵琶湖。”

 

墨色的夜中,毛领男终于侧了侧头,幽蓝的眸子在水波下闪着锐利的光。

“湖?——呵……吾之荒川,源起甲武信岳,终入江户湾。所经之处几万里也,岂可与你这个水塘同日而语?”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得荒川是个什么地方,但如果那是你的家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 ”

送他回去?

话一出口,美沙子就想抽自己一耳光。

这个男人不知用什么方法把她的同事往水里按了近十米深,后者险些丧命,自己的脸还被划破了相,怎么可能让他这样安然无恙地四处走动,还在国家公园里兴风作浪?

怪异的打扮,诡异的皮肤颜色——这个男人最好的归宿不是监狱就是精神病院。

令她没料到的是,毛领男竟然好像有好好听她的话。

“汝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毛领男这么说着,转身走回了岸上。他离开的地方,分开的湖水又如拉链一般渐渐合上。

待她惊觉自己愚蠢的表情时候,双足早已失去了知觉。

她抽出包中常备的毛巾草草抹干双脚,冰水带来的疼痛并没有好转,穿好了鞋,却发现奇怪的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边,似乎是在等她。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抓了一把男人的衣摆。

干的。

 

她忽得觉得浑身一冷,脚也软了下去。抬头,发现那男人正用一种欲将她置之死地而后快的眼神盯着她。幽蓝的眼睛与天青色的皮肤,在水族馆漏出的本就微薄的灯光中,显得格外冷冽。

她蹲在地上,只觉得失去了直起身的能力。

 

“女人,莫要不识好歹。”

 

 

1.2

 

 

“你是妖怪吗?”

飞驰在夜色中。

美沙子看了一眼后视镜,奇怪的男人正将手肘搁在门的扶手上,无动于衷地看着窗外。

汽车的导航并没有在这远离市区的荒郊野岭搜索到任何跟“荒川”这个词有关的地方,毛领男自己的描述也一如既往地语焉不详。

自从上了车之后,这个男人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无论美沙子跟他说什么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找不到你说的‘荒川’,所以今晚你先去我家住一晚。明天我会把你送到警察局。”

“不过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惊扰到小空。”

美沙子抬了抬眼,后视镜中的男人依旧无动于衷地看着窗外,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小空?”

过了好一会儿,后排的男人突然问道。

“啊?”美沙子的双手紧握方向盘,看上去就像一个新手上路不久的菜鸟一样,脑中一遍遍过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后视镜中的男人此刻却一反常态地盯着她。

“哦小空啊。子安空,我儿子。”

美沙子的目光躲开了后视镜,尴尬地笑了笑。

“为何不从父姓?”

男人又转过了头,此时正到了入市内的收费站,这段漫长的外环公路终是到了尽头。

 

明明已经是深夜了,前面却还排着好几辆车。美沙子的手指一下接一下,不轻不重地扣着方向盘。

 “我离婚了。”

兴许是去美国留过学的缘故,她与日本社会所承认的传统女性形象似乎颇有差别,她也从不以此为耻,从不掩饰自己离异的事实。可是今天不知是怎么——兴许是一天内心理承受能力到了极限的缘故——话出口后竟觉得眼睛发酸。

 

她话音未落,后面排着的一辆集装箱卡车便一个劲儿地按喇叭。

 

也许他没听到吧。

美沙子这样想着。

她只想快点回家看看小空睡着了没有,她本来就不该跟这个奇怪的男人说这么多的。

 

 

1.3

 

 

美沙子打开了玄关的灯。

刚想拿一双新的拖鞋,却忽地想到了这个男人已是诡异到近乎非人。

而后者也似乎并不准备领她的情,兀自就走进了房间。

 

她望着那个男人站在客厅的背影。

 

荒唐。

这真是太特么荒唐了!

 

一个白天的杀人犯反客为主地要呆在她家里,而自己的儿子还在楼上睡觉?

站在玄关的她突然有些后悔,又有些尴尬。毕竟说要带他出公园的也是她,说要让他先在这里呆一晚上的也是她,但当这超现实魔幻主义的一天走到了临近终点的时候,她又不住地后悔起来。

 

“妈妈……”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如进水中的石子一般,打破了沉默。

“小空!”

美沙子如风一样走到了楼梯口。

“那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明天不是要上学吗?这么晚了不睡明天是想生病吗!就算生病明天也学还是要上的,妈妈是不会帮你请假的。”

孩子很小,约莫只有五六岁的样子。黑中带棕的头发显然遗传地不是他母亲。

好巧不巧,男孩偏偏是注意到了客厅中多出来的人,隔着他的母亲一直偷偷地在往男人那边看——这正是他母亲不想看到的。

男孩垂了眼,悻悻地撇了撇嘴,临走时还是偷偷望了望那个穿着宽大衣袍的皮肤泛蓝的男人,出乎意料地换来了对方的一个回望。

 

“看什么看,还不去睡觉!”

美沙子呵斥完儿子,怒气未消。转过头便看到了那个毛领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很烦。

非常烦。

 

“你,睡沙发。”

她压着忍不住想要拔高的声线,从柜子里拿出了个枕头和一床被子丢到了沙发上,头也不回地关灯上楼。

 

 

她走进小空房间,帮他掖好被角,又到洗手间草草洗漱了一番。

躺在床上的时候,只觉得寂静的黑夜中,自己的脑子难受得发胀,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嗡嗡地响。

可能是前不久地震的后遗症吧。

她这么想到。

楼下并没有任何异动,被冰水冻过的双脚钻进阴冷的被窝里还是在微微发疼,脸上那道不深不浅的血痕有些微痒。

黑夜中,她沉沉地闭上了眼。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的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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